有人脸色一变,可是没有时间给人思索,随着防护罩的破碎,更多的人迎着兽潮,厮杀而去!
拼尽全力,外围的魇兽被斩杀,更加凶猛残暴的魇魔咆哮着出现,卫永安大喝道:“这是有人控制的!”
裹着黑雾的庞大躯体不要命的飞跃,不论是餍魔或者修士的生命,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。
血肉淋淋,那是不死不休的厮杀。
半个时辰后,卫永安从一团巨大的黑雾中破开,他的声音沙哑而微颤,“背后的魔修还没有出场,我根本找不到他。”
卫永安的修为已经出窍后期,护着这些崽子们同时,耗费全部的神识搜索背后之人,却根本是无用功,幕后之人明显打算要用无边的兽潮淹死这些小崽子们。
短暂的喘息之间,卫永安清点人数,已然死去三十数名弟子。
他咬了咬牙,“向着魇魔裂缝冲进去!”
没有足够的把握向着魇魔裂缝冲进去,意味着要用□□来填补,这是最不得以的方法。
可是他们别无选择。
“剩余三百七十人分为七队,引开魇魔,我杀到裂缝中……”
他的眸子里有一种看不懂的情绪,“剩余的人,要活下来!”
气氛沉重,脸上满是鲜血的新人们第一次感觉到无奈的滋味。
那是饶是拼尽全力,却依旧无法改变结局的无奈。
以一队一队分散逃开的人为诱饵,厚重的魇魔终于分散些许,与此同时,充斥天幕中的是年轻弟子们的哀嚎声,血雨从空中洒落,这是做了口粮的弟子们发出的最后一声叹息。
慕飞白一身是血,魔气侵蚀撕裂的伤口,钻心的疼。
他沉着脸随着一队弟子引开魇魔,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他显出一丝严肃。
他扫遍了数百名弟子,没有一个扎着双马尾粉色蝴蝶结的小女修。
“少爷,她下手这么黑,八成是躲在哪里哭呢。这情形这么乱,死了也不一定。”
“对啊,她不是花妖么,化为本体便能苟活,等着咱们都死了,她再出来收尸。”
金丹期修士终于显露出身形,对于坑了他们的谢七,他满是恼怒。
慕飞白摇了摇头,“不一定。”
他总觉着那个脸上脏兮兮的小姑娘,有一丝自己都看不懂的东西。
说话间,这一小队又被魇魔撕扯了两名弟子,阵型已经被破坏严重,而其他几队亦是如此。
说是分开行动,实际上根本就不如在一起抵挡。
慕飞白的脸色渐渐沉下去:“我倒是觉着,裂缝里不会有魔修,很有可能……魔修就在我们中间。”
魔修伪装成弟子,可是被魔气侵蚀的弟子们身上亦是散发着魔气,混淆视听,不知道冤杀多少无辜的弟子,身为玄元派资深长老的卫永安,不可能不知道!
他忽然想起来什么:“卫永安带了一队人去了裂缝……难道……”
那一队人,难道便是卫永安怀疑的对象吗?
——卫永安是打算杀了他们!
慕飞白那张俊脸变幻不定,可是……那足足有十二名弟子,又如何分辨出来,哪个才是真正的魔修?
他与金丹修士对视一眼,眼底里惊涛骇浪:当卫永安将人引走的那一刻,怕是没打算让人活下去。
操他妈的,这修仙界比魔修还要狠!
……
卫永安没打算分辨。
当踏入黑雾中的那时,剑意法阵便同时开启,卫永安的剑,便向着那十二名弟子而去。
那张古板的过于严肃的脸上,满是冷硬。
弟子们身上或多或少带着魔气,当意识到剑气转而向着他们而来之时,仓皇的眼底满是求生欲。
有人拿起来剑,有人茫然窜逃,有人大骂着离开,有人哀嚎着跪求。
“卫永安,你是我们的授业师叔,为何对我们痛下杀手?”
他轻声道:“魔修吞噬皮囊,你们中有人便是魔修。你们不死,死的便是三百名弟子。”
“凭什么是我们牺牲?卫永安,修仙者的道便是如此吗?你滥杀无辜,便是救了他们,真以为能够逃脱心魔吗?”
那张过于冷硬的脸毫无波动,他缓缓开口:“我没有错。”
“我自有我选择的道。”
剑意冲天而起,向着愤争的弟子砍去。
不久前亲切着喊着师叔的人失去生命,眸子里满是不甘、怨恨、愤怒。
斩杀九名弟子,剑尖滴滴坠落血滴。
卫永安的脸上没有丝毫感情。
尸骸在黑浪中翻涌,白衣染上鲜血,鲜活的生命逝去。
看着卫永安一步一步走向他们,尊敬的师叔变成收割的死神,剩下的三名弟子眼睛里满是恐慌。
一声叹息,空间扭曲起来,两个弟子身后出现一双黑色大手。
那大手将两个弟子捏在掌心,身着白衣的年青少年陶醉的吸了一口,两个弟子便都成了魔修的养料。
他抬头,眸子里满是猩红之色:“没想到,一向古老的玄元派,早就接受了如今的法则。你们早就变了。”
曾经的卫永安是修仙界俱都称赞的仁慈圣手,那双拿剑的手斩杀多少妖魔,从不肯滥杀无辜;
那双拿剑的手,更是以强大的修为保护了多少幼小的弟子。
最懦弱慈悲的圣手,如今亲手斩杀自己的孩子。
卫永安轻声开口:“我们从不曾变过,我的心也从不曾变过。”
魔修哈哈大笑起来:“早已经变了,只是你不肯承认而已。卫永安,不知道你斩杀同门之时,道心可曾动摇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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