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望一惊,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,外头动乱的声音越来越大,突然冲进来几个女人。
女人们哭喊着,在人堆里搜寻什么人,好似发了疯一样。
“骚娘们!狐狸精!你给老娘死出来!”
她们从幽暗的洞穴中一眼找到鹤立鸡群的舒望,那莹洁如玉的肌肤,就像枝头新雪一样,即使处在混沌黑暗的地方,依旧如此耀眼。
女人们抓住舒望的头发,把她往洞外拖,一边拖一边骂:“贱人!都是因为你!水生和二山他们打起来了!流了好多血!死了好几个人!”
原来是分赃不均导致了械斗。山寨里的男人,不论老少婚否,只要是见过舒望的,都起了歪心思,想要抱得美人归,他们械斗,家里的女人们就哭,哭完了想起来事件的源头,要把“狐狸精”舒望拖出去烧死。
舒望早在向李水生示好时,就做好了受无妄之灾的准备,但她不能乱,也不能怕,慌乱的人永远找不到出路。
她咬着牙,一声不吭,准备向之前认识的孟秦氏求救,可那妇人看见她被捉住,反而拼了命地把自己往人堆里隐藏,生怕被疯狂的女山匪们波及。
舒望呼吸急促了一瞬,闭了闭眼,再睁开眼时已经平静下来,用仅剩的勇气和力气,勾住一个女山匪的手腕,全身用力,向下猛地一压,同时用腿使劲向她膝盖撞去。
那个女人毫无防备,被她一招掀翻,带倒了身边的女人。
舒望曾经学过防身术,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。
接连挣脱两人的束缚,舒望也不敢有丝毫放松,独木难支,只要更多的女人扑上来,她总有一刻会被放倒。
要找人帮忙!
舒望蓦然回首,撞上了一双黑沉沉的眸子。
它就像一个吞噬星空,毫无节制的黑洞,把世间万物纳入其中,是死寂、晦暗与绝望的结合体。
但是,舒望似乎从中,窥见了一丝裂缝。
那一瞬间,快得就像闪电,舒望什么都没看清,角落里就传来“嘭”地一声巨响,木笼应声而碎!
男人从里头爬出来,把手上木枷往山壁上狠狠一摔,鲜血从手腕处流下,巨大的撕裂伤深可见骨,他却浑不在意,向女人们冲了过来。
几乎是一瞬间的事,舒望就被男人拉进了怀里,他长得并不算高,只比舒望高一个头,骨架瘦小,应该年纪不大,但力气却奇大无比,挥舞着破碎的木枷,将扑上来的女人一个个打倒在地。
女人们一拥而上,还有俘虏加入了战局,大约是觉得抓住了他们俩就能立功,孟秦氏混在人群中,一只手牢牢钳住了舒望的手臂。
舒望为了不拖累男子,咬牙坚持着,挣扎不止。
男人感受到她的挣扎,抱着她猛然转身,朝孟秦氏狠狠瞪了一眼,他乌沉沉的眸子,凶神恶煞的表情,加上脸上的刺青,好似从地狱中爬起来的冤魂,把胆小如鼠的孟秦氏吓得心胆俱裂。
惊慌之下,孟秦氏还是没有松手,反而把舒望的手腕抓出了血,舒望“嘶”了一声,淹没在嘈杂人声中,几不可闻。
男人却注意到了,微一皱眉,当机立断,操起手中断枷往孟秦氏手上刺去,巨大的力量几乎砍断了她的小臂,使她大叫一声,捂住血肉模糊的手臂,在地上打滚。
鲜血飞溅,甚至滴落在舒望眉心。
舒望下意识往男人怀里缩了缩,活了两辈子,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。
场面越来越混乱,纵是再英勇,男人也渐渐抵不住了,舒望灵光一闪,脑海中的她已经点上转盘,指针飞速转动,她紧紧盯着那救命的四分之一。
幸运UP!
舒望几乎要喜极而泣,蓝光一闪,计时器倒退,幸运UP已经开始在她身上起作用了。
第六感忽然敏锐起来,她左顾右盼,指出一条生路,高声吼道:“走那边!”
男人把她紧紧拉着,且战且退,往她指的地方跑去,没跑一会儿,就到了山洞的边缘,这里有一个被木栅栏封住的洞口,冒着呜咽风声,水声潺潺。
木栅栏已经有些腐朽,男人踢了两脚就打开了,两人向下看去,漆黑的洞口,透不出一丝亮光。
“跳!”舒望当机立断,把男人推了下去。
冰冷的水很快就淹没了舒望的头顶,她连忙挥动手臂,开始游动,男人还紧紧牵着她的手,他手臂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,在水底氤氲出一团“黑云”。
这样的重伤使他无法抬手游动,舒望只得努力拖着他往前游,寒冷和几近窒息的双重压力下,舒望越游越慢,不得不浮上水面,大口大口地吸气。
很快,身边的水变清变浅,她也能模模糊糊地看清周围的环境了。
这是一个比较初期的溶洞,山壁上的土壤很松,从土壤湿度来看,附近或者说外面,应该就是一条河,河流从溶洞深处发源或经过,日积月累,形成了这样奇特的地形。
前面有一道窄缝,仅容一人通过,幸好两人的体型都不大,勉强钻了过去。
看来,他们没有堵住上面的洞就是因为这个缝隙,以前这里的缝应该很窄,可能山体发生了震动或者水滴石穿,使缝隙越来越大,而上面的山匪也懒得查看,所以不知道这里能够通过。
两人从水里出来,舒望身上的毡毯浸透了冰水,冷得刺骨,男人身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衣物,一浸了水,就显出他瘦弱纤长的身材,完全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样,手上的伤口翻开一道白,触目惊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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