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人孩子站中间,所有人坚持住,狩猎队瞧见那个大脑袋芜土人了吗?冲锋!冲锋!干掉他,尸骸之主注视着你们。”
朱尧一脚踹飞扑来的芜土人,指着前方嘶声大喊。
夜色昏暗,白蒙蒙的月光下,芜土人像是林间的恶魔,挥舞着粗糙的棍棒嗷嗷冲了过来,视野受限,朱尧根本分不清到底有多少芜土人。
耳边只有芜土人吱吱嗷嗷的怪叫声和部落众人受伤的惨叫。
“滚你吗的!”
朱尧抓起骑在背上芜土人狠狠贯在地上,两侧突然又跳出两个芜土人抱在他腿上,张开大嘴狠狠咬了下去。
“没完没了!”
朱尧双目赤红,分不清对着的是芜土人脑袋还是脖颈,用黑曜石短刃疯狂乱戳,手中的长矛早就断裂,战斗中不知道被他扔到哪去了。
扯下腿上的死尸,朱尧猛地感到一阵剧痛,踉跄两步,单膝跪在地上,看向大腿外侧,竟少了一大块肉。
“我尼玛!”
朱尧疼的五官扭曲,倒吸一口凉气,回首四周,不知不觉间复苏尸体竟然全都死完了。
“芜土人能有这么凶?!!大脑袋是奇异个体?”
朱尧抬眼望去,前方的岩石上站着一个脑袋硕大的芜土人,他的脑袋比其余芜土人大了两圈,比肩都要宽。
大脑袋芜土人没有参加战斗,哇啦哇啦怪叫着,其余芜土人听到怪叫声,不要命了一样参加战斗。
芜土人还在源源不断从黑暗的丛林间跳出,朱尧再次大喊,“平罗,万斯,麻根,干掉前面那个大脑袋,他要是不死,这群芜土人不会散!”
大脑袋芜土人是个怕死的,十几只明显更加强壮的芜土人守护着他,这些芜土人拿着粗糙的石斧石锤,有些还配有单手木盾,将狩猎队挡在半路。
“狗日的!”
朱尧大骂一声,复苏尸体都被他派去保护妇女老幼了,现在死完了,证明部落那边也很危急。
他捂着伤口,才惊觉被撕掉了多么大的一块肉,单手居然捂不住伤口。
“叽!”
刚站起来,突地树上跳下一个芜土人,满是毛刺的木棒当头砸下,朱尧躲闪不及,脑袋“嗡”的一下,眼前一片漆黑,发出一声惨叫,倒栽在地上,没了知觉。
“阿古都大人,阿古都大人……”
朱尧并不想醒过来。他躺在地上,感觉舒服又惬意。
他听见周围有叽里呱啦的乱叫,有孩童尖锐的哭泣声,有愤怒的大吼,声音时远时近,模糊飘渺,很不真实。
是梦吧!
他想翻个身,腿部一阵剧痛袭来,痛得他大叫一声,猛然惊醒。
眼前一片血红色,不知道是因为眼睛充血,还是因为头顶的鲜血流下来染红了眼睛,脑部巨大的疼痛令他差点又一次昏迷,但也让他瞬间认清了周围的现状。
怪叫声来自敌人,愤怒的吼声来自狩猎队员,部落里的孩童在哭泣。
战斗还没有结束!
朱尧晃了晃脑袋,发出艰难的呻吟,挣扎要站起来,一双冰冷的小手扶着他,浅蓝色的头发在血红的视野中清晰无比。
“是佐雅啊!赶紧回到队伍里去!”
朱尧意志混沌,感觉嘴不是自己的,异世界的语言和汉语夹杂着,说的颠三倒四。
鼻腔里黏糊糊的,嘴里满是铁锈味,天地好像都在旋转,恶心的感觉直入心肺。
“啊!”
黑影扑来,尖锐烂黄的牙齿在黑夜中都亮的刺眼。
“噗呲!”
朱尧斜眼瞅着佐雅,宛如醉汉般问道:“哑巴也会叫吗?”
“手手手手……”
佐雅瘫在地上,指着朱尧的胳膊,惊恐地重复着单一的词。
“嗯?”
朱尧转过脑袋,一个芜土人咬住他的右小臂死死不放,而他好像衣架一样,右臂平伸出去,瘦小的芜土人挂在上面。
巨大的疼痛另朱尧心中腾起怒火,他受够了这个操蛋的世界,赤裸裸的弱肉强食,赤裸裸的丛林法则。
滚你吗的!
朱尧左手并指如刀,狠狠插进芜土人的眼眶里,活生生将芜土人的眼球挖了出来。
芜土人剧痛之下,松开利齿,本能用手捂住眼睛,发出刺耳尖叫,朱尧的视野更红了,身体一瞬间好像没有了疼痛,左手抓住芜土人的手臂,用尽全身力气横向抡起,重重砸向一旁的大树。
细密清脆的骨骼碎裂声骤起,芜土人自腰部弯折出一个诡异的角度,雪白的肋骨冲破皮肤,抽搐几下,口鼻流血,不动了。
与此同时,前方突然传来欢呼声,麻根高高挑起大脑袋芜土人的尸体,仰天咆哮。
“结束了……”
失去了大脑袋的控制,生性胆小的芜土人四散奔逃,几个呼吸间逃入密林,部落的危机解除了。
朱尧倚靠在树根下,感觉身体是一滩烂肉,一点力气都没有,昏沉的睡意如潮水般涌来,疼痛都无法阻止睡意的来袭。
死定了啊!
这种伤势。
猩红的视界中,鲜血像是打开的水龙头,一圈圈将地面晕染成红黑色,右臂的伤口深可见骨,算上芜土人那糟糕的生活习惯,感染不可避免。
这在蛮荒世界里,基本宣告了死亡。
“要是不把尸体都派出去保护他人,会不会更好?”
朱尧低声呻吟着,含糊不清地说着。
这一瞬间,耳边似乎有人在夸奖他,在赞美,在感谢。
朱尧迷茫地抬起头,隐约间一个白蒙蒙的光团浮在眼前,里面似有两个人影,亲切而熟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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