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末,官道两旁柳枝繁茂,转眼便要步夏季,陕西各地麦黄一片。
朱雄英专是在此地多留,想要与百姓同感受此地丰收的喜悦。
府城,客栈顶楼。
“你们两个去哪里了?”朱雄英坐在桌边捧着凉茶,喝了几口,对身旁的徐妙锦道:“再倒一杯。”
“你装什么大爷呢,在咱面前还不是孙儿,咱就带他们出去一会儿,你就吵吵。”
不多时,朱元章来到桌前,朱雄英接过徐妙锦手中的茶壶,给朱元章倒了两杯说道:“皇爷爷,您喝茶。”
这大孙确实有些过分了!在这里骂儿子指挥老徐家闺女。
“你这确实有些过分了,喝凉茶也不喊咱。”
朱雄英听到这话,呼的松了口气。
一般情况来说,若是自家皇爷爷语气越平静,那越是要惹事儿的节奏,证明他心里火气越大。
但要是这般跟他唬着玩儿,那多半儿是闹着玩儿的。
“您也没说,这凉茶正是这几日百姓抢收时节,城外茶棚一文钱便能喝个够。”
“这用你说,咱不知道?”
朱元章又倒了杯茶:
“今后不许动不动训孩子,咱当初可没训你,你如今多出息,你别把两个孩子吓着。”
朱雄英站起身,摊了摊手:“那他们两个就跟着你午睡吧,我呢还要带几个人去瞧瞧这些官府商户,是怎么收粮的。”
自朱雄英登基后,每年南北到了收割时节。
且百姓采取自愿买卖,若是百姓不卖的,不可随意压制。
不许商户私自抬价囤积粮食,恶意哄抬粮价。
夏粮和秋粮,都会有官员和商户按照户部统一调控的粮价,公平收购粮食送到府城官库,进行登记储存。
…………
驾,驾……
马车上是饱满金黄的麦穗,堆得很高,麦杆儿随夏风轻颤,赶车的农户汗流浃背。
朱雄英怕徐妙锦被车蹭到,胳膊几乎是往过靠了许多,环住她的肩,胳膊也贴在她的后背上,躲避着扛麦草过来的工人。
徐妙锦跟着朱雄英沿河岸和麦田缓步走着,仪态很是优雅,这几日正是农忙,不少的吏员也开始收粮。
官道上人挺多。
纪刚和十几个侍卫便衣悠闲四散在附近,有的则是扮作麦客。
“为何夫君让他们扮作麦客。”
“关中百姓有些地主乡绅,每年在芒种时节,会从山里招收短工,帮忙抢收麦子,以防阴雨天毁了庄稼,他们也被称作麦客。”
“这我自然知道,我是问你,为何让他们几个去那边儿应征麦客……”
“此事你不用知道,待会儿你随纪刚他们回城。”朱雄英看着身旁娇艳如花的轻熟妇人,笑道:“你瞧,这些农户连麦子也不割了,眼睛都被夫人吸引去了。”
徐妙锦看去,果然如此。
她穿着浅色衣裙,又是夏日,自然身材十分窈窕。
有个从他们两人身边经过的男子眼睛都在她凹凸曼妙的身段儿上,不停的打量。
但看到朱雄英的神情时,便又连忙低下头,只以为是哪家官员携妻再此游览。
“你去哪儿?你可是一国之……”
“嘘。”
徐妙锦话到一半儿,便被朱雄英的手堵在她饱满的唇上,拉着她走到不远处几个新麦草堆死角处。
看了下四周,开始解自己衣服,嘴里还说道:“快,趁着没人……”
想到身后不远处的侍卫,她面色羞红嗔道:“你猴急什么,这不妥。”
徐妙锦看眼这里,四处是麦草垛。
两侧是一人高的野蒿草,短时间倒是无人来此处,平日里都是宫中床,今儿怎么到野地里来,他这又是什么新的法子。
朱雄英:“肯定急,皇后不知,这里可是朕命他们寻到最合适的地方。”
徐妙锦抿着嘴,红着脸儿,开始解自己衣裙。
朱雄英见她半天没反应,转过身发现她低着头在解衣裙,忙过去将她的衣服系好,疑惑道:“你解衣作甚?”
“明明是陛下让臣妾快些……”徐妙锦抬头,流转的眸子里带着嗔怪。
朱雄英笑道:“皇后理解错了,朕脱衣让你给朕身上涂黄土,背上也要均匀些。”
说完,想了想,直接光着膀子在地上滚了两下。
在宫里几年,皮肤白嫩,这滚在地上,被麦茬子划了几道血口子。
徐妙锦见此,便要拿手绢去帮他擦血道:“陛下,你这后背破了好几道口子,不疼么。”
“朕要的便是如此效果,朕之前命各府城在夏粮秋粮时节,朝廷拨银收粮囤积在赈灾仓。
“有专门官员看守,为突如其来的旱灾,地崩,水灾时用来作为赈灾粮发给百姓。
“这样便可以大大缩小从江南拨粮往偏远的受灾地的时间,让官府的赈灾仓自拨粮食。
“可是,在赈灾仓上,每年投入的银子十分多,但是为何遇到灾情,百姓还是无粮,朕要自己查查。”
徐妙锦惊讶道:“陛下,让锦衣卫去便是,你去作甚。”
朱雄英道:“朕已经安排了他们几个扮作麦客,在附近保护,皇后待会儿便回去。”
见朱雄英将自己抹成一个泥巴裹的脏兮兮的人,又从包袱里取出补丁的书生袍子。
将换下的衣服包袱扔给纪刚,随后说道:“送娘娘回去,剩下的几个麦客留在周围。”
“是。”
纪刚领命躬身。
随后走到徐妙锦身边:“您随属下回去吧。”
“本宫……要亲眼看到陛下落脚在何处,在回去也不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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