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茕背着陈孑然, 和陈子莹聊得火热。
陈孑然找了份既辛苦又不挣钱的暑假工,每天早出晚归,顾茕正愁白天没人陪, 无聊得很,谁知天上掉下来一个漂亮妹妹,这妹妹还是顾茕从前肖想已久, 又偏偏对她不屑一顾的那一个, 叫她怎么能不兴奋。
顾茕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陈子莹了。
她当初的确对陈子莹颇有些想法——陈子莹容貌出挑, 身段优美, 尤其那天校庆彩排在台上的一支独舞, 纤瘦的腰=肢扭得就跟没有骨头似的, 那么软, 最后伏在地上的那个下腰,简直是直接歪在了顾茕的心坎上。在台上眼里的媚,能把人的心魂全勾出来,下了台之后眉眼间流转出来的清冷高傲, 又明明白白地告诉旁人, 这位少女只能远观不可亵=玩。
偏就那股子生人勿近的高冷,撩得顾茕心痒难耐,她不让近, 顾茕便更想近一近她的身, 瞧瞧她动情时是否也这样的清冷, 还是会一反常态地火热起来,甚至眼角殷红地被逼出热泪, 柔软的小手只能攀紧顾茕的肩膀。
顾茕对陈子莹志在必得, 只是后来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。
顾茕没想到陈子莹那个中人之姿的姐姐, 乍看之下其貌不扬, 不显山不露水,浑身上下一点可取之处也没有,谁知相处久了之后,竟意外地被她慢慢吸引,越陷越深,察觉了别人都看不到的几分妙处。
陈子莹的好,明眼人都能瞧见,人人都知道,觊觎者众多;而她姐姐陈孑然的好,被藏在闷声不响的木头性格里、藏在打着补丁的校服里、藏在乍看泛善可陈的面孔之下,偏要和她相处久了,得了她的信任,极亲近时,她才会毫无防备地袒露心怀,展现出来。只有顾茕和陈孑然走得最近,走进了她的心里,所以只有顾茕尝尽了她的好处。
可是日子久了,这好处就乏味起来。
顾茕是个张扬的人,她喜欢能炫耀的东西,像陈孑然这样的人,她怎么炫耀?炫耀给谁看?有人会信么?
陈孑然更像是顾茕追不到陈子莹时的一种权宜之计。
只是后来顾茕有点陷进去了。她有时候出神,会想,如果陈孑然愿意的话,自己和她一直在一起也不错。炫耀只是生活的一小部分,生活的本质还是平淡,是两个人过日子,陈孑然毫无疑问是个最适合过日子的人,她能把顾茕的一切都照料得妥妥帖帖,和她在一起,说不出的身心通泰。
顾茕是存了好好和她在一起的心思的。
谁能想到呢,清冷高傲的陈子莹主动放下身段来找顾茕搭讪了,字里行间有意无意,都有几分挑逗的意味。
顾茕的心就飘了。
她不知道陈子莹是什么意思,她也暂且没有和陈孑然分手的打算,只不过从前一直肖想却又得不到的冷美人主动示好,总让人有种自尊心爆棚的满足感,顾茕不知不觉地就和陈子莹越聊越热络。
陈孑然第一次上班那天,到了8点没回来,顾茕在客厅里盯着挂钟急得像没头的苍蝇似的乱转,忧心陈孑然路上会不会遇到意外危险。现在,顾茕能抱着手机和陈子莹一直聊到晚上9点,直到陈孑然拖着疲惫的身躯开门进来,她才抬起头随口问一句:“回来了?”
“嗯。”陈孑然有气无力地点点头,放下钥匙对顾茕解释:“今天有几桌客人拖的时间比较久,所以回来晚了,你饿不饿?”
“有点。”顾茕压根没听清陈孑然问的是什么,随便丢出去两个字。
“那我给你做点吃的,你想吃什么?”陈孑然说着换了拖鞋,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厨房。
“随便。”顾茕说着,看到陈子莹发来的她新做的美甲的照片,一双玉手盈盈可握,顾茕心痒得好像那双漂亮的手此刻就在挠她似的,眼中起了幽光,噼里啪啦打字过去:[可惜啊,这么漂亮的手,只能看不能摸。]
陈子莹:[你来找我不就能摸了么?]
顾茕一愣,一时咂摸不透陈子莹这句话里的意思。
这是随口一说,还是故意挑逗自己呢?
正要打字过去问,只听陈孑然沙哑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过来:“顾茕,你想吃面条还是饺子?”
今天是周末,餐厅的客人很多,又有一个员工家里有事临时请假了,陈孑然一个人当两个人用,招呼客人、传菜、收拾餐桌,可以说从餐厅开门一直站到现在,一刻也没闲着,骑车回来的时候两条腿都在打抖,这会儿在冰箱前蹲下去都费劲,得用手撑着冰箱门借力才能爬起来。
她的嗓子一整天喊话传话,也早就哑了,像破锣似的,又嘶又难听,劈着嗓子询问顾茕那一句,喉咙里有了一丝血腥气,听到顾茕耳朵里就像生了锈的门栓发出的吱呀声,顾茕和陈子莹聊得热火朝天,被她一喊,手抖打错了一个字发出去,顿时心烦得皱起眉毛,不耐烦地冲她嚷:“都说了随便了,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?”
陈孑然的手颤了一下,关冰箱门时没注意,被门一夹,指甲盖有点发紫。
“那……那我给你下点面条吧。”她生硬地扯开嘴角笑了笑,一心担忧着顾茕挨饿,忘了自己从早忙到晚,除了早餐吃进肚子里的两个包子,一整天再没有任何东西下肚,站起来的那一下起猛了,低血糖,双目发花,差点两眼一黑向后仰去,还好眼疾手快扶住了冰箱才勉强撑住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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