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对郑一平来说,根本就是一个晴天霹雳。
他用了好长时间,才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。
后来他出去打工,在工地上努力干活,为的就是能攒点钱,回去跟张家人好好说说,让他见见儿子。
现在见到了前妻的父亲,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了。
“大爷,您听我说,”郑一平的语气有些激动:“当初是我冲动了,犯下了那样的错事,彩丽跟我离婚我没什么话说,可是小海,小海毕竟是我的亲儿子,于情于理,我这个做父亲的都要见见他。大爷,我求你了,求求你让我见见小海吧,我保证,绝对不会打扰到彩丽的生活的。”
张有利挥挥手,说道:“不行,见小海你想都不要想,我跟你说,你跟彩丽离婚了,小海既然判给了彩丽,那跟你就没什么关系了,我告诉你,你就当没小海这个儿子吧。”
他说完,转身就朝家的方向走去。
郑一平推着自行车跟在后边,张有利回家之后就重重地关上了门:“你走吧,我们不会让小海不会见你的。”
说完就把门给重重关上了,郑一平就这样被挡在了门外。
郑一平不死心,使劲地敲门说着好话,可是那扇门就是没有再打开过。
一天不行,就两天,两天不行就三天,郑一平天天去张家,就希望张家能看在他的诚心上,让他见儿子一面。
可是直到腊月二十九,他也没能如愿。
明天就要过年了,家家户户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氛,郑一平推着自行车垂头丧气地从张家胡同里出来,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冻得结实的地面上。
大街上有很多孩子在玩耍,大的十几岁,小的也就两三岁,跟在哥哥姐姐们身后跑欢实,即使脸被冻得通红,可笑的还是很高兴。
看到这一幕,郑一平的眼泪流的更欢,他抹了一把眼泪,骑上了自行车。
冬天的风就跟刀子似的吹在郑一平的脸上,刚刚流过泪的脸被吹得生疼,可是郑一平就像全然感觉不到似的,只管使劲蹬着自行车。
到家之后,张翠花郑忙着收拾过年要使的碗盘,见到大儿子回来,她心里叹了口气,说道:“一平,回来了,这天这么冷,你肯定冷坏了,赶紧去炉子边上烤烤手。”
郑一平没有说话,沉默着进了屋。
看到儿子这个样子,张翠花心里十分难受,也顾不得收拾了,在围裙上擦干净手,走到沉默不语的儿子身边,
“一平,你跟张彩丽已经离婚了,就不要老想着她了,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,咱们再娶一个,媳妇孩子不是又有了吗。”张翠花说道。
儿子在外地干活的时候,她就到处托人跟儿子说对象了,虽然儿子坐过牢,可岁数也不大,能吃苦会赚钱,还是能再娶上媳妇的。
儿子的表情呆呆的,也不知道她说的话听进去没有。
张翠花又劝道:“一平,这日子得朝前看,不管怎么说,你跟张彩丽都离婚了,以后也没什么关系了,小海被她带走了,咱们就是想找也找不到了,即使你再想又能怎么样。你以为娘就不想小海吗,娘这心里也想的很,小海刚被带走的时候,娘这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,想孩子想的心口疼,可是有什么办法啊,小海也找不回来啊。”
郑一平:“我先出去了。”
他出了门之后哪里也没去,回了自己家。
因为长时间没住人,即使他回来好多天了,家里还是冷冷清清的。
郑一平走近里屋,从炕上拿起一个布老虎,那是儿子留下的玩具。
妻子带着儿子走的时候,把儿子所有的东西都给带走了,这个布老虎是他回来之后,在床底下给找到的。
就因为它掉到了床底下,才没被带走。
郑一平手里拿着布老虎躺在了炕上,闭上眼睛,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。
上辈子跟儿子相处的一幕幕浮现在他的眼前,难道他以后再也见不到儿子了吗?
儿子现在过得好不好,在什么样的家庭生活呢,张彩丽再婚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,对小海这个不是亲生的孩子好不好,小海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上幼儿园了吧,跟上辈子一样,还是经常得到老师的表扬吗?
郑一平越想心里越难受,把头埋在褥子上,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郑牛从妻子那里听到她说儿子的情绪不太好,心里觉得不太放行,找来了。
还没进里屋,就听到了大儿子压抑的哭声。
郑牛的眼泪也一下子流了出来,他抹了一把脸,掀开门帘走了进去。
郑一平听到外面有人,赶紧从炕上起来,擦干净眼泪,问道:“谁啊?”
“一平,是我。”
见到是父亲,郑一平再次抹了抹眼睛:“爹,你怎么来了。”
郑牛坐在椅子上:“一平,我听你娘说你从那边回来了,心里不放心,就过来看看。”
郑一平扯了扯嘴角,说道:“爹,我没事。”
他这个样子,怎么可能没事。
郑牛叹了口气,说道:“一平,我知道你心里难受,爹这心里也难受。这千怪万怪,都怪爹娘,要不是我们让你替一安去定罪,你这个家也不会散,爹娘对不起啊。”
郑牛说着说着,也哭了起来。
要是以前,他这个做父亲的这样说,郑一平这个儿子早就说不关他的事了,可是今天,郑一平只是低着头,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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