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茗站在窗前, 撩开了一点窗帘缝,往外探望。
黑夜的天空下起了小雪, 因为屋前有暖气, 雪花飘沓,落地即融。
她看着院门口不远处的车子, 一男一女站在车外你侬我侬,无视这天寒地冻漫天雪花的包围。
覃戈合起IPad拿起床头的商业杂志,抬头看着窗前“鬼鬼祟祟”的孕妇, 问:“还没进来啊?”
“嗯, 都下雪了,两个人不进屋也不上车躲躲。”
“热恋中的男女怎么可能会冷,你就别操心了。”
“我就这么个妹妹能不关心吗?”
“以后五个孩子长大了, 都要恋爱结婚, 你可忙不过来……”
章茗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, “姚晋是跟你同年吗?”
“比我小1岁。”
……
楼下的女孩终于依依不舍地进屋了, 章茗这才撑着腰走过来坐回床上, 覃戈替她把被子掀开, 等她坐上来,又替她盖好。
这一直以来她妈妈为章茜的婚事可谓操碎了心, 章茗一直在劝妈妈,不要给妹妹压力,婚姻缘分不能勉强, 最好还是顺其自然。
现在的大龄剩女被迫结婚后, 有几个是真正过得幸福的呢?
方芳就是个现成的例子, 方芳前段时间生完孩子不久就离婚了,方芳跟她说,跟不爱的人离婚,那就是最大的解脱。
章茗想起自己的婚姻,笑着问他:“我们离婚后那几年,你有没有想过跟别的女人一起生活?”
覃戈翻着杂志,看着前方若有所思,“那几年很忙,退伍、适应新的工作环境、读MBA……我有的时候会想,以后可能会跟某个女人一起生活吧,但每每想起这个的时候,脑子里都是你的影子。”
章茗笑了,她靠在他肩膀上,手环过他的手臂,“我也是,我曾经偷偷想过,等孩子大了,如果你还没结婚,我不如就厚着脸皮去找你。有的时候,我甚至觉得,我一直没有离开海安,其实内心深处可能就是怀着某种我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——侥幸,希望能够跟你重逢。”
“所以,我们最终还是久别重逢了。”
“回过头去看,觉得自己以前的脑子,洞可大了,魑魅魍魉想那么多有的没的,就是不敢亲口问一句,你爱不爱我。”
覃戈合上杂志,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,“你问了。”
“啊?我问了吗?”
“一孕傻三年了吧。你当时问了,你说我是不是不爱你,对你只有责任,我那时候脑子的洞比你的更大,鸡同鸭讲,没讲明白就不欢而散。我后来有仔细地回想过,其实我那时候干脆一点,直接说我爱你,就不会有后来那些事了。”
章茗笑:“你爱我吗?”
覃戈低头吻了她一下,肉麻地说:“爱。很爱很爱。”
两人轻轻接吻。
“哎哟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
“小家伙踢我了。”
“我看看,是哪个小家伙。”
“……”
覃戈掀开被子,抚摸着老婆滚圆的肚子,只见小家伙似乎在肚皮底下伸懒腰,小脚丫都快撑出肚皮了,他一边拿起手机拍摄记录,一边兴奋地跟孩子打招呼,“嘿,宝贝,我是你爸爸。”
好像哪里不对,他又重复了一遍,“我是你们的爸爸。”
章茗忍不住乐了,“你们的傻爸爸,二愣子爸爸。”
“还有你们一孕傻三年的妈妈。”
他在肚皮上亲了亲,耳朵贴着她的肚皮,想听听孩子们的心跳,陪孕的过程,幸福而愉悦,他侧眸与她温暖地对视。
章茗微笑着,温柔地摩挲着他的鬓发和耳朵,享受着此刻暖洋洋的幸福时光。
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,孕妈的变化巨大,胸部变大下垂,脚肿了,大腹便便走路困难不说,最让她难受的是没办法好好睡觉,胎儿压着她哪哪都疼,躺床上都腰疼。
月份越大越是煎熬。
男人不过贡献了精子就坐享其成,而女人却要经历生理心理的巨大折磨,才能够诞下属于自己生命延续的小东西。
女人太伟大了。
覃戈心疼不已,恨不能自己替她生。想着她以前怀三胞胎的时候,肯定更痛苦更难受,那时候他不在她身边,漫漫长夜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煎熬,心里更是愧疚万分,如果能穿越回去,他一定要好好收拾曾经的自己。
在情人节那天去医院剖腹产,覃戈林美香汤月汤晴等人在手术室外面的等候区焦急等待着。
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,产床被推了出来,两个小宝宝放在章茗的身侧。
其中一个宝宝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没有焦点地转动着,小脸通红,头发湿漉漉的,双手裹在被子里,小脚轻轻蹬着被子,似乎对这个热闹的世界充满了好奇。
而另外一个宝宝则安静地看着前方,嘴角甚至有些许的微笑。
覃戈已经走前来握着章茗的手,抚着她额上的头发:“疼吗?”
终于卸下了千斤担子,章茗欣慰地笑着,麻醉还没过,她暂时还没感觉到疼。
汤月也走前来:“章茗啊,辛苦啦。”
护士在一旁说:“男孩2352g女孩2339g……”
“哎哟,五斤不到啊,要不要进保温箱呀?周医生。”汤月涌过来看孩子。
后面跟着出来的周医生是这家私人医院的首席妇产科医生,她客气地说:“两个孩子都很健康,不用进保温箱。恭喜啊,覃太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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