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夏躲在周彻怀里,透过被子和周彻的肩膀望见长廊两边全站满了魁梧健壮的男人。他们是周彻的保镖,不像她在电视上看见的穿黑衬衫戴黑墨镜,他们就穿着宽松的黑色短袖衫,严整笔直地站在两侧。队伍很长,周彻抱着她走了很远,她快抓不住正常思维,努力用数数让自己清醒,她大概数了二十多下,有二十多人。
她眼神躲闪地去看他,男人下颔紧绷,双唇抿作冷淡的线条,整张脸像刀锋裁过。他一点也不像结婚证上那张照片上温情含笑的人,他眼底的光太冷太厉,她心里愧疚,也很害怕。
进到电梯,周彻还是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。
白夏不敢说对不起,也不敢说她难受,她忍着那份骨髓上下躁动的欲望,最终只能嘤嘤轻哼出声。
电梯落停在地下车库,周彻将她放到汽车后排,为她扣好安全带,坐上驾驶座驱车离开。
他开车很快,一言不发,就只望着夜色下的路况。
路灯光影打在他脸上,他眼底的墨色像夜一样深邃,心里有好多话想问,但没有问。他握紧方向盘,迈速表已经指向100迈,一路穿过很多个红灯,驱车驶入香山路那座竹林小山。他心里其实全都是怒火,他有好多质问,但全都被沉默取代。
回到周家,周彻抱着白夏走进大门,被子绕了一地。
他直接将人放到卧室的大床上。
白夏终于忍不住:“对不起,老公,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,故意的……”她还在哭,“老公,我对不起你。”
周彻一言不发,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。
他的老婆跟别的男人开房了。
虽然真相并非这样,但他大脑里全都只有这一个声音。
他紧望着床上的人,她难受得从被子里滚出来,身体曲线曼妙优美,黑色长发凌乱地贴在她脸颊。
她难受得嗯啊个不停,目光迷离地望着他:“老公,我好难受……”
周彻的心最终还是沦陷下去,被这份软绵绵击得溃败,先不算账。
他将酒店的被子扔到地上,脱下西装也丢到地面,扯下领带,解开衬衫纽扣……
小顾上了楼,出现在门口:“先生,太太怎么了?”但她望见这一幕时愣在了原地,忙要转身,屋里男人喊,“把东西丢出去。”
小顾背过身退到屋里,当然知道是什么东西,忙抓起地上的被子飞快冲下楼。
白夏还在哭:“老公,我好难受……”
周彻将衬衫扔到床尾:“乖,老公来让你不难受。”
白夏明白他要做什么,她想躲,但被周彻按住。这双手掌的温度让她餮足,但她最后还是推开他,虽然这种推软绵绵地变成了一种触碰。
她微弱的声音里有最后一点坚决:“你说过不碰我的。”
“是你求我的。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
炽热的眸光紧落在她脸颊:“那你求我一句,我让你不难受。”
“不要这样。”
他吻下来,她躲开:“周彻,你别这样,明天我会讨厌你的。”
周彻身体一僵,白夏求他:“我求你不要这样,好不好?”
他紧望她喘息的样子和眼里小鹿乱撞的惊慌,还有那股眼角眉梢里的媚。
他嗓音低哑:“白夏,你到这一步都不求我?”
“我只求你帮我找医生,好不好?”
“赵华文在来的路上。”
“那你出去,让我自己呆着,好不好?”她哭着,“老公,我求求你了。”她喊得轻软害怕,“老公,你给我一点尊严,我知道金恒信托,我知道好多规矩不能被打破,如果我去告诉他们我跟你结婚是假的,法律就不会判给你那笔遗产了……”她早就在周彻的电话里听到了“金恒信托”四个字。
周彻僵了好久,最终还是不想看见她小脸上那些眼泪,捡起西装披在肩上。
他走出房门,坐到客厅。
他不是怕了她刚刚那份威胁,而是因为她咬着唇说“你给我一点尊严”,他无法说出心底的那种感觉,好像那一刻,他竟然会心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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