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有一种尴尬，叫做背后说坏话被人听到。
那么更尴尬的事情就是，当事人就在你面前。
纪常伯没说些，但是纪霞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当着林薇瑜的面吐槽。
那种当面社死的感觉，差点让她硬生生扣穿鞋底。
纪霞见纪常伯抬头看看吊顶的灯饰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。
“我就知道老大不靠谱！”
指望不上纪常伯，纪霞只能自己的硬着头皮上。
不仅说话间吞吞吐吐，纪霞就连脸颊都瞬间印上红霞。
“瑜姐，我，我不是，故意说的。你别……”
“哎呀。”
林薇瑜没有说些什么安慰的话，反倒是伸出食指弹了弹纪霞的鼻尖。
“这样我们扯平了。”
两人间似乎没有那么熟，这样的动作也有逾越的味道。
可是她们的眼中却是至交好友，乃至于亲人一样的感觉。
“那太好了，瑜姐你就不会怪我吧。”
“傻丫头，说什么呢。”
林薇瑜抬头看了一眼纪常伯，转头跟纪霞说：“我在家里他们都叫我小鱼，你叫我小鱼姐就行。”
话里话外没有问题。
但是纪常伯就感觉这句话就是跟他说的一样。
他没有开口，反而非常乐意见到这样的情况，他微微的点了点头。
却逃不过陈海峰的眼睛。
“畜生！你想跟我家小姐做什么！”
陈海峰的眼神就好像要把纪常伯生吞活剥，敲出他的脑瓜子，看看里面藏着什么龌龊的想法。
纪常伯眼角的余光看到陈海峰的表情，但是他坚信只要不是正面对视，他可以当做没发生过。
欢乐，似乎不属于那群自诩浪漫的法国人。
还有一群趋炎附势的香蕉人。
纪常伯他们桌稍微有些动静，就有侍者过来提醒。
看似优雅大方，嘴中却吐出一连串鸟语，让人着实恶心。
“尊敬的客人，请稍微小声一点，这里是公共场合，请尊重其他顾客。”
纪常伯听不懂，林薇瑜还能听不出来什么意思。
再加上侍者碧蓝色的眼睛里，深藏着一丝高贵，看不起别人国人的眼神，林薇瑜脾气再好也忍不住。
纪常伯看见林薇瑜饱满的胸口起起伏伏，就知道那鬼子说的不是什么好话。
不等林薇瑜说些什么，他皱着眉头说道。
“这里是龙国，面对的客户也是龙国人，请你说中文。”
“我知道你会的！”
侍者笑盈盈的正准备开口，就被纪常伯打断，“说中文！”
……
隔壁桌的林诗雨本来就心不在焉，碰杯之后也只是轻轻抿上一口，对面前的法餐就已经没有任何想法。
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纪常伯的身上。
“那个女人是谁？”
“他这么喜欢我，为什么这么爽快的离婚，难道他在婚内就已经找到新换？”
“那跟我有什么关系，我们本来就是协议结婚。”
“但是为什么，看到他那么快乐，我就开心不起来？”
……
思绪繁杂，让林诗雨的脸上多出几道不容易察觉的忧愁。
而她对面的李磊，本就对她有想法。
林诗雨的一举一动都在他自认为“爱的目光”中。
突然出现的忧愁，或许让林诗雨又多了几分林妹妹的娇弱。
但是这种突然出现的变化，绝对是事出有因。
结合刚刚林诗雨扭头的时候，李磊也注意到那个男人。
说实话李磊更在意的是那个男人同桌的美女。
而且他知道现在不是四处出击的时候，现成的美味佳肴就在面前，他不可能舍近求远。
“不过，要是操作一番，要到联系方式可能不难，还能在林诗雨的面前显摆一番。”
“让她知道，我李磊可不是什么绣花枕头。”
“我可是千万人票选出来的选秀冠军！”
恍惚间，林诗雨好像看见李磊伸手招呼侍者，不管菜不够还是舔酒，这都让林诗雨感到有些厌烦。
明明两个人就是炒炒绯闻，吃个饭而已，怎么就这么多事。
“我吃的差不多了，我看那桌的狗仔也撤了，要不……”
林诗雨拿起餐巾碰了碰水润的红唇。
事情还没有开始，李磊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束。
“诗雨姐，你稍微等我一下。”
闻言，林诗雨的眉头紧皱。
她也没有想过，临了李磊还来上一出，要是生气直接离开，今天晚上这戏就是白演了。
过来的其他侍者同样是黄褐色，碧蓝的眼睛，他来到李磊身边却是另外一副模样。
跟那名侍者不同，这个侍者微微弯腰倾听李磊的要求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觉得那一桌的客人有点太吵了，已经影响到我的用餐体验。”
“还有，带上一瓶普通的餐酒，就说是我送给他们的。”
林诗雨顺着李磊手指的方向看去，分明就是纪常伯那一桌。
而李磊说的话不是法语，而是地地道道的中文。
侍者没有不耐烦的表情，反而是点了点头，用蹩脚的中文回复道。
“尊敬的贵宾，我已经知道您的诉求，请您稍微等待，事情马上得到解决。”
这种事对侍者来时似乎不是第一次。
李磊微微一笑，看着侍者轻车熟路的来到纪常伯的身边。
这一次他没有弯腰，也没有卑微的感觉。
在他的眼中，纪常伯无非就是一个没有素质的暴发户，而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。
他冷漠的表情，轻声说道：“尊敬的顾客，请你的声音小声一点，你的行为已经打扰到其他顾客。”
“但是他们不计前嫌，送了你一瓶葡萄酒。”
这次是中文，纪常伯能够听懂。
但是侍者刚刚放上来的葡萄酒，从包装的新旧程度上看，就是一瓶当年生产的葡萄酒，或是一般快餐店中使用。
但是出现在这里，就有了不一样的意思。
纪常伯看向侍者，他已经得其意，他甚至直接给纪常伯指了指李磊的方向。
巴掌都已经冲到脸上了，让本就不愉快的纪常伯的火气更是暴涨三分。
他略过一脸震惊的林诗雨，看向一副嚣张笑容的李磊，眼神中满是怒火。
林诗雨也是第一次看见纪常伯发火，而她的记忆中加上大学四年，整整七年时间，她就没有看见过纪常伯生气过。
那种愤怒的表情，让林诗雨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“难道离婚对他的打击有这么大！”
一边是绯闻对象，一边是前夫。
林诗雨没办法选择，她不断朝着纪常伯使眼色，让他退让一步。
这是习惯，对前身的习惯。
但是在纪常伯这边，
不！
管！
用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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