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迷迷糊糊地开车回到警局。
站在崔悦办公室外面等她,大概等了十五分钟,她的助手告诉我,崔悦去医院看苏警官了。
我心想,这次大事不妙了。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医院,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。
崔悦呆呆地从病房里面出来,我焦急地抓着她的手:
你是不是告诉苏警官,在楼梯那里发现骸骨的事?
她点点头:我并不知道,你在瞒着他。
你找到死者的身份,为什么第一时间找苏警官?我问她。
她有点生气了:我有告诉过你,但是你并不在警局。
除了法医,特案组最高负责人有权知道死者的身份,还有楼梯的骸骨。
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。
我最近的精神并不在状态,帮死者进行外貌复原这件事,必须要很细心,而且还要很有耐心。
我不在状态,为了不影响调查结果,我当时让英国一名法医帮我做外貌重整技术,做完之后直接向崔悦报告就好,想不到这次弄反成拙,误打误撞,崔悦直接将死者的身份报告给苏警官了。
因为苏警官是特案组的最高负责人,我是高级法医,崔悦是心理医生。
我们都是隶属于特案组的成员,负责犯罪案件的尸检和心理剖析。
理论上,有任何新的线索都必须要第一时间报给苏警官。
这次她没有做错,就是时间上不太对。
而我这次无端端就背上了:欺骗上司和朋友的罪名。
那个,崔悦小声地说:
苏警官有事要找你谈,你现在进去吧!
其实那一刻我是很挣扎的,暂时来说,我还没有勇气面对苏警官。
如果你相信一个人相信了很多年,他突然摆你一道,你何止不相信他,你简直连全世界都不敢相信了。
我看着她说:
可以不进去吗?我还要研究案情……
进去吧!她猛地推了我进去。
我刚想拉开门出去,苏警官用很平静的语气对我说:
不用跑了,进来坐坐吧!
我很用力地挤出一个微笑,拿了一张凳子,坐在他前面,感觉浑身不自在。
他问了我一个问题:
还记得特案组基本法则第一条吗?
无论查到什么线索,都必须要向最高负责人报告。我简单地说着。
苏警官将双手放在被子上面:
请问许医生做到了么?
我没有说话,固执地将脸偏向一旁。
他很平静地说:
你这次不是没有向我报告,你根本就在隐瞒楼梯发现骸骨的事情,你知道这对我来说,这意味着什么吗?
我管不好自己的下属,在我管理的范围内,有发现骸骨我居然不知道,还很安心地在医院养病。
你让我如何面对特案组的每一位同事?
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:
首先,你当时是受了伤,按照规定,你应该在留院观察,这一点没有错吧?
第二,我觉得如果让你知道楼梯那里发现了一副骸骨,就在你遇袭那里,你肯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。
当一个人受了刺激之后,他的判断力就会大大减少,感情也会变得不够客观,只会拖延案情。误导我们调查的方向。
我不让你知道楼梯那里有骸骨的事,是为了你好,也是为了这件案子在不受任何复杂的感情影响的大前提下,可以顺利破案。
我将这些话说得头头是道,我都开始有点佩服自己了。
他陷入了沉思,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左右,他将自己的病历摊在我面前:
那,你擅自更改我的出院时间是什么意思?
我的眼神突然变得杀气十足:
没有为什么,我就是不想让你碰这件案子!
你……他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我走了出去,站在门口,冷冷地说:
我会亲自抓住他的!
我站在崔悦的办公室前面,粗鲁地敲打着。
她也毫不客气大声地喊着:门没有锁!进来!
我进去以后才发现她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我记得你说过,你已经找到那副骸骨的身份了。我焦急地问她。
不是我,是你要求帮助的法医帮你找到的。她微微一笑。
这种笑容其实挺诡异的,但我不怕。
我走到她电脑前,探头进去盯着电脑的屏幕看。
她惊讶地问我:你想干嘛?
看看那副骸骨的庐山真面目啊。我冷冷地回答她。
她打了一下我的头:我又不是法医,我只是心理医生。
有关于骸骨的身份资料,全都在他的电脑里面,我带你去找他。
我将双手插在口袋里面,跟着她走。路过办公室的镜子的时候,我才发现自己穿了一身类似于医生袍的大摆褂。
奇怪,我什么时候买过这种衣服,而且,我也没有穿过它,对它一点印象都没有,真是奇了怪了。
你在想什么?崔悦在旁边问我。
在想案子的事情。我简单地说着。
我们很快就到了Jason的临时办公室。
Jason和我一样,也是法医,只不过他在英国办事罢了。他是英国华侨。这次收到我的邀请,特地从英国那边连夜坐飞机赶来这里的。
我早已经安排好临时办公室给他,不然他就无法专心工作。
怎么样,关于骸骨的身份,你知道多少?我问他。
他看着电脑的屏幕说:
我透过电脑的方程式,用粘土复原法,将找到的骸骨进行外貌复原。
根据人体的骨骼形状,再按照脸部的肌肉松紧来区分骸骨的年龄。
你看,电脑上的示意图,正在告诉我们,她的年龄大约在二十至二十五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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