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懂她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,她不希望我去找她,而真正的目的只是想再次进入虞王陵。
我对她的感情,也就在这三年内淡然消逝。她给我留下的,不是回忆,而是巨大的痛苦。有关虞王陵的事,不只是她,而是牵扯到我,三年来,我无时无刻不在痛苦中生活着,那种对于未知的恐惧让我窒息。
我甚至一点也不觉得她绝情,因为我渐渐得也察觉到了那种感觉,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种感觉也就俞强烈,她是正确的,自从虞王陵回来后,一切都不一样了,我们的身上仿佛都发生了某种潜移默化的变化,究竟神秘力量还是心理作用,已经没有答案,余下的,只能让时间来见证。
事物在悄然变化,三年的从商经历,使我变得奸滑起来,在古玩这一行内,我与社会上的各种人打着交道,从他们的话语中,我感觉不到一点真实,字里行间完全与利益挂钩。
后来,我似乎也开始发生变化,与曾经的那些朋友也渐渐疏远了,回想起来,也有两年的时间没回过家了,我的父母也不知道我这两年在做些什么,他们即使打电话来,我也多半不接,只是按月打一些钱回家,报个平安。
我之所以会接触到古董这一行,起初完全是因为我要追查虞王陵的秘密,但是后来则渐渐开始有了兴趣,而古玩市场并非外界所想得那么简单,有路子的人可以往往直接接触到一些盗墓贼,那些在博物馆看来是无价之宝在他们手上也不过就是个白菜价,我虽然不曾涉足其中,但也算捞了不少好处,从中取得的更多是直接的利益,这足以让人无法自拔,不过考虑到那次生死经历,倒也不敢怎么胡作非为。
在这里不妨提一下,盗墓贼们的生意,完全取决于那些背地里收盘口的,他们是接触不到正主的,往往价值连城的宝物只能在人家口中估价,最终能卖多少归人家决定,那些地里面刨出来的东西,大多有价无市,而他们是没有高明的渠道去销赃的。那些收盘口的事后再联系买家,这其中的数字差是惊人的,这些人才是真正从中牟取暴利。
我其实并不了解其中的内幕,对于这方面也不是很上心,只是接触这一行久了,也知道几分内情罢了。
钱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,但我也不希望冒着那么大风险,陷入这个巨大的泥潭之中。
“我是你无奈的选择,你只想跟一个好人,我为你戴上了戒指,你的笑也还算逼真……”
忽然间,手机铃声响了,思绪被打断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,匆忙掏出手机,扫了一眼屏幕,居然是王老板打来的。
王老板也是我通过这一行才认识的人,交清算不上深厚,但也还算可以,我的许多生意都是他给介绍的。而接触这行当久了,我的眼力在业内也是首屈一指,许多藏家经常带着东西来我这里评估,我不仅可以一眼断定朝代,在这段时间内,我又博览群书,一般唐宋元明清的,我都能说出个名堂来,而两晋以前的东西就很少见,秦汉的几乎没有,由于年代太久远,那些墓基本上都被后人挖空了,一个墓几百个盗洞的都有。
王老板也是一名收藏爱好者,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手段,经常淘换来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,让我帮忙看看。曾经有一次,他花了三十万,在一名老农家里买来一只青花瓷罐,我看着像元青花,但是纹路又不对劲,不管怎么说,只要是真的,他都是赚翻了。可后来我才听说,那瓷罐被他儿子不小心摔了,里面印着同一个世界/同一个梦想,差点没把我笑个半死,这件事后来就当做笑话在业内传开了,王老板倒也满不在乎,反正以他的身价也不在意这三十万,权当买个乐子。
经过这两年的交往,我认为这人倒还不错,为人有度量,不拘小节,虽然平时大大咧咧,关键时刻又心思缜密,有点城府,外人很难摸清他的底。
这次不知道找我什么事,多半和古董脱不了干系。
我接通了电话,那头立刻传来王老板爽朗的笑声:“寂阳,最近怎么样啊?”
我笑了笑道:“还行吧,不过你这个大忙人,一个电话敲过来不会只是拉家常的吧,找我有什么事?”
王老板哈哈一笑:“没事,晚上我请你吃饭,海雅城,我订了房间3124。”
多半是来生意了,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,老王平时对我还是蛮厚道的,是以我一口答应下来:“好,我一定准时到。”
挂了电话,我看了看表,已经四点多了,于是关了铺子,准备回家,反正干我们这行的三年不开张,开张吃三年,明面也都是淘换些小物件,不值油水。
此时正值冬季,外面白雪皑皑,路旁一株光秃秃的老榕树上覆满了白雪,天地间一片银白色,一阵寒风吹来,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,下意识裹紧了羽绒服。
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,天色渐晚,我叫了一辆车,直接去海雅城,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,我看见几名放学的少年,将自行车停在一旁,开始围殴另一名中学生,被殴打的少年个子很高,但由于身体瘦弱,以及人数差异,根本不占优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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