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睁大了眼睛,接过东西来看,那链坠的顶端是一个黑色的圆球,弹珠大小,晶莹剔透,在灯光下发出暗淡的黑色光芒,有点酷似人的眼珠,但是又没有瞳孔。
我看这玩意似乎有点名堂,掏出随身的镭光手电来照,光线并不能透过珠体,反而被其中的一抹黑暗吞噬了,那种黑暗是深邃的,并不是普通的黑色,似乎像宇宙黑洞般,一切光源都被它所吸收,但它又是透明的,捂在手心里可以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感觉,关键是它可以在没有光源的情况下自己发光,并不是由于灯光折射。恐怕是件宝贝,只是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弄来的,就凭这么一颗珠子,我是看不出个名堂来。
“哎,你小子从哪里搞到这个东西的?我看着挺好玩的,不过就凭这么一颗珠子,你就是再糊两斤泥巴上去,也不可能有人断定这个就是古董,你想怎么出手?”
“嘿嘿!”眼镜将链坠接过去,笑了笑道:“谁说我要卖的。我告诉你,这颗珠子是我那朋友从一座汉墓的尸体上抠下来的,当时被是嵌在肛门里,也是那死尸身上最值钱的物什……”
听他说到这里,我不禁一口茶水喷到碗里,骂道:“行了行了,要恶心自个一个人恶心去,这儿还吃饭呢。”
王老板忍不住发话道:“你上次给我看的那吐珠玉蟾呢?有没有带来?”
眼镜将链坠戴好,喝了口酒道:“带上那些我连安检都过不了!这次来主要是还是跟你们交涉,听听你们的想法,咋的,王老板看上那只癞蛤蟆了,没问题,你们要货的话,回头亲自来一趟洛阳,我一定把你们接待好,那些可都是宝贝啊,目前我手里也只有一部分,说句掏心窝子的话,我这次过来也就是探探这边的口风,最近洛阳风声紧,我也不敢太放肆。”
王老板一听这话脸立马就黑了,不悦道:“我们过去也得冒不小的风险,万一在机场被逮了,这事可不是贩毒那么简单,也不知道你们搞得那个墓是什么级别,弄不好直接就给毙了。”
眼镜道:“哪能坐飞机呢,届时你们自己开车过来,回头打个电话给我,那边我都会安排好的。”
王老板闷哼一声道:“那回头寂阳陪我走一趟吧,挑两件好的带回来,钱不是问题,我银行卡里直接给你打过去。”
我急忙应声道:“没问题,反正我在家也是闲着,眼镜和我这么多年的交情,他说的话,断然不会有假。”
眼镜笑了笑道:“我做生意向来是物美价廉,哪能坑你们呢。”
事情就这么说定了,大家后来又喝了许多,一个个脸涨得通红,双眼都开始打转,从洛阳古墓聊到海湾战争,几乎变得无话不谈,最后我和眼镜实在喝不下了,盘子里的菜都见底了,可是老王兴高采烈,打电话又叫了一桌菜上来,我们知道他是喝高了,又不好扫他的兴致,于是眼镜提议,反正这样喝下去也无聊,不如一人讲一个故事,叙述平生所见奇闻,也好让其他人增长阅历,最后讲的最差的那个,罚酒三杯。
老王手舞足蹈,一拍桌子就这么办,于是每人斟了三杯酒摆在身前,输了的人,自罚三杯。由于意见是眼镜提出来的,自然由他先讲。
他也当仁不让,咳嗽两声,低声道:“三年前,有一名盗墓贼,与其他同伴合伙盗得一个古墓,可是古墓之中机关重重、凶险万分,虽然最终得手,但除此人外其他人皆陨命墓中,不完全是外界原因,此人颇有心机,原本有两人脱出,可是此人见财起意,途中暗算另一人,夺得全部财宝,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,深山老林之中,此人为毒蛇所咬,身中剧毒,本感叹世事无常,垂危之际又幸得一猎人所救,那人感动万分,见此人家穷困潦倒,于是动了善念,拿出身上仅存一些钱接济人家,可是那家人见财起意,半夜三更卷了他的财宝,并放下大火,要置此人于死地,幸亏此人机敏,连夜逃出,并追上贼人,全部杀之,夺得财宝而回。”
眼镜的故事一波三折,跌宕起伏,让我二人唏嘘不已,王老板无心去问那人是谁,只是泯了口酒,自顾自讲道:“我的故事是这样的, 晚清徽州府的死牢内,有几名囚犯围坐在地上窃窃私语着。”
此时一位老狱卒进来。他的确是十分老了,两只眼睛深深的陷进了眼窝里,露出两个黑漆漆的窟窿来,此人不仅老,而且是个瞎子,无儿无女。亦正因如此,他才来作了这死牢的工作。
他是摸索着前进的,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将食物取出,放在了牢房门前。那些囚犯,虽多是穷凶极恶之徒,不过人之将死,也无心为难一个瞎眼的老狱卒。
正当他颤颤巍巍摸索到最后一间牢房,准备将食物放下时,忽然间,由牢房中伸出一只干枯的手臂紧紧抓住了他。
他吓得将稀粥打翻在地,整个人立时跪了下来。
那名死囚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臂,将一本册子塞入他的怀中道:“你将这本书带出去,卖给苏州一个叫做刘金元的富绅,可得一千两。”
老狱卒的声音不禁颤抖起来:“银子?”
“不,黄金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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