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退到墙角,瞪大了眼睛望去,原来女孩刚才并没有袭击我,只是怔怔得立在我的身前,做出了一个极为怪异的手势。我的额头上渗出冷汗来,这个人究竟是谁?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莫非便是神秘女孩的族人?那么想必就是刚才的影子了,何以会游走爬行?如果说这也算是一种生活方式的话,那么这群人究竟在做些什么?
因为并不懂她的意思。所以睁大了眼睛,一方面是出于警惕,另一方面是观察她的语言神态,我首先要肯定这个人的神智是不是正常的?
女孩面无表情,指了指我,再次重复了一遍。
我哪里有心情和她玩猜谜,见她靠近了些,不由得将手中的刀具握得更紧,准备随时应付突然的袭击。
女孩可能感觉到我的态度,向我翻了翻白眼,又退后两步,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只是有些似笑非笑得看着我,那感觉令人十分得不舒服。 就这样,两人之间谁也没有说话,以凝视的目光对峙在了那里。
女孩是一动不动的,始终保持了那个姿势,看起来有如一尊雕塑,但是她的目光是注视着我的,那种古怪姿势自然不必多做言语,但不知为何,只要我一注意到她的眼眸,便会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寒意,那种深不可测的、深邃而幽深的气质,不是一名乳臭未干的女孩子所能发出的。更直观的感觉是,我的眼前仿佛站着一名史上最伟大的思想家、哲学家,而不是一名白痴。
我心中的慌乱终于在肢体上表现出来,不免向后退了几步,这不是恐惧,而是屈服。
就好比古罗马帝国,一名奴隶拿着刀子去对着他的奴隶主般,那是万万也做不到的,但是当他的主人让他去死时,他宁可痛哭流涕也不愿起身反抗的。这是人类内心深处与生俱来的一种奴性心理,古人将它开发了出来,并依此创立了阶级制度,哪怕人类从封建社会步入现代文明,也不曾完全消除这种制度。在非洲的某些部落,酋长就是绝对的神,在古印度,没有哪个贱民胆敢直视婆罗门的眼睛。在任何一个时代,总有那么一小部分人站在社会的顶端,吸食着劳动人民的骨髓,最为可笑的是当有人站出来反抗时,其他被欺压的人反而一个个将其视为异类,这就是底层的悲哀。
忽然间,我又联想到很有趣的一点,最初的阶层是怎样形成的? 因为在原始社会个人狩猎的效率没有集体狩猎高,所以才逐渐有了部落、国家、王朝。当一群人聚集在一起,就不可避免地要涉及到一个听谁的问题,于是就有了阶层。王侯将相宁有种乎,也不过是为了从一个阶层跳到另一个阶层。
想到这里,我不禁苦笑,像我们这种底层蝼蚁痛恨高级阶层的唯一原因,可能也只是因为我们不在那个阶层吧。
回到当下的情境,虽然一路上死里逃生,但如果我一开始就没有答应王老板一席话,不贪图那传说中的富贵的话,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处境。
刚才我虽然被女孩的气质所震慑到,但还不足以为恐惧,即使对方是柔道冠军,我也不相信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孩儿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,不过这里危机重重,谨慎点总不会有错。
当女孩的身体因为长时间保持固定的姿势而微微颤抖时,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:“are you OK?”
这句话是直接用英语问的,联想到那名女孩的事情,我不敢断定眼前这些“原始人”就一定不会英文,假如那名女孩对我有所隐瞒的话,我这突然间的发问说不定就能够使眼前的女孩猝不及防,从而发现更多线索。
谁知女孩的神情丝毫没有异样,只是吐了吐舌头。
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?
对峙了这么久,我看她并没有攻击性,于是渐渐放下心来,联想起先前所见神秘女孩,我猜应该与之类似,只是一个白痴罢了。
不对,还是不对,本来推测族人以最原始的方式居住在这里,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多白痴?难道苍凌王当年带过来的都是弱智不成?
我正在低头思考,甚至都忘了自己此刻所处的环境,忽然间,只听得耳边一阵破空声传来,我不禁大吃一惊,急忙向墙角靠去,待回过神来,眼前的女孩已经不见了……
what?真是大意了? 女孩毫无疑问是逃走的,难道试图隐瞒着什么?线索已经追寻到这一步,我必须将一切的谜底揭开。
于是当下不假思索,立即向前方追了过去,眼前是一个十分狭窄的洞口,有大量的光线从中透露出来,我看不清里面是怎样的情形,不过推想其中必然就是那些人的居住地。
当我快步冲到那个洞口前,探出了身子去,眼前豁然开朗,这里是怎样的一副境界?
我此时所处在一面断崖的一个凸出的平台上,背后是来时的洞口,洞穴深处的空间超出了我一开始的预料,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腔。 当然不可同虞王陵中同日而语,不过仅眼前所见空间,怕是也有一个水族馆那么大。
四面都是悬崖,其中不乏许多洞口,密集程度堪比皮肤上的毛孔。下方大约垂直十多米处,我看见有大量的水雾升腾而起,透过那些并不浓郁的薄雾,隐约看见下方是几个水池,有很多人在水池中嬉戏,天呐!那居然是温泉。
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,营造出这样一片人间天堂。因为躲避战乱,苍凌王带领自己的子民在这里隐居下来,并繁衍生息,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美丽的神话,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,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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