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被你这么一说,我还真有点困了。”周素欣捂着嘴打了个哈欠,“那我先走了,明天再来陪你玩儿,你和你妈也早点休息。”
周素欣上楼时又连打了几个哈欠,在二楼楼梯间的窗户边随意一扫,看到夜色深沉的小巷里一个匆匆走过的侧影,吓得瞌睡都没了。
这……这不是她白天刚见过一面的顾总么?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周素欣揉了揉眼睛再看,巷弄里的人影已经没了。
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白天顾总给自己的印象太过深刻,所以自己神志不清出现幻觉了。
周素欣没在意,继续上楼回自己家。
周素欣走后,陈安安替陈孑然兑好了洗澡水,把她睡衣也整理好了放在卫生间门口,推她进去洗澡。
等陈孑然洗去些许疲惫,穿着半新不旧的棉睡衣从卫生间里走出来,陈安安才问她:“妈,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?”
陈孑然表情稍裂,很快恢复,若无其事地笑了笑,“没有啊,安安怎么这么问?”
“你别想骗我了,我是你女儿,别人看不出来我还能看不出来么?你刚进门的时候两眼泛红,一看就是刚哭过。妈,谁惹你哭了?是不是你们队长找借口扣你工资?”
“没有这回事,你别瞎猜。”陈孑然关了灯,搂着陈安安躺下,“睡吧,你正在长个子的时候,每天必须睡够九个小时。”
陈孑然不愿多提,陈安安也就不再问了。她了解自己母亲的个性,不想说的话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倒出来一个字。
听着怀里的陈安安呼吸逐渐平稳了,陈孑然放她到床的另一侧,自己一个人躺着,果然睡不着。
她很害怕。
她不会再信顾茕的那些鬼话,顾茕来找她,肯定是有目的的。
什么目的呢?陈孑然想不透。
照理说顾茕应该已经和陈子莹双宿双飞了才对,陈孑然这五年没有跟她们其中任何一个联系过,顾茕为什么又会找到自己?还有陈子莹哪儿去了?
莫非陈子莹和顾茕在一起又分开了,顾茕这回来找自己,又是为了想把陈子莹引出来?
这个理由虽然牵强,可是陈孑然真的想不到其他了。
这天晚上,已经很久没想起过顾茕的陈孑然又开始做噩梦,真正睡着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,醒来时脑袋昏昏沉沉。
陈安安很担心她,“妈,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,是不是发烧了?要不今天在家歇一天吧,我帮你给你们队长打个电话请假。”
“不用了,少上一天班要扣200多块钱,安安你在家里,不许给陌生人开门,知道么?妈去工作了,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。”
陈孑然走后,陈安安又多睡了几个小时的回笼觉,八点钟起床,刷牙洗脸,下了碗面条吃,又把碗洗了之后,自己拿出一套数学试卷来做题,到了九点半,听见有人敲门。
她记着陈孑然说的话,没有开门,在门口高声问:“谁啊?”
“请问这是陈孑然的住处么?”
一个女人的声音,非常好听,陈安安除了觉得自己妈妈搂着自己哼歌时声音好听以外,还是第一次觉得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呢。
“我妈妈工作去了,你是谁?”面对动听的女声,陈安安心里不自觉地放下了些许警惕。
妈妈?
顾茕皱着眉,心里一沉。
陈孑然竟然有孩子了?和谁生的?
她一想到陈孑然和一个男人生了孩子,就心口抽痛,可为了不给陈孑然的女儿留下不好的印象,还是强忍住了,说:“我是你妈妈的朋友,我姓顾。”
“胡说,我妈妈从来没有一个姓顾的朋友,你快走吧,我妈不在家,再不走我就报警了。”
“那好,我等你妈妈回来了之后再来。”
顾茕走出阴暗潮湿的地下室,路过有几块水泥砖被撬开的下水道时,看到漆黑的淤泥里有一只硕大的老鼠跑过。
她的眉头皱得更深。
陈孑然就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居住了五年。
顾茕走出地下室的时候想,得马上把她从这里接出去,找个好一点的住处,哪怕她现在已经成家,丈夫肯定是个窝囊废,连妻女都照顾不好,住在潮冷的地下室里受罪。
陈孑然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。
……
陈孑然像往常一样,拿着扫把扫巷道,不放过没一个角落,确保地上没有一点垃圾。
她没有睡好,头晕脑胀,右手又使不上劲,扫到一半停下来,倚着墙休息片刻,突然感觉如芒在背,她绷紧了肩膀,转头一看,与顾茕的眼睛正好相撞。
陈孑然顿时两眼一黑,身形摇晃了几下。
“阿然!”顾茕瞳孔微缩地上前,想扶陈孑然一把。
陈孑然靠着墙,按着额头大喊:“你别过来!”
顾茕脚步一顿,神色紧张。
陈孑然有低血糖的毛病,一般吃了早餐就没事,今天是因为没睡好,胃口不佳,所以早餐只喝了两口粥。出门时陈安安怕她饿肚子,在她口袋里塞了一个红糖包,这会儿已经冷了,陈孑然从口袋里摸出来,快速啃了两口,干咽了下去,把剩下的包好,装回口袋。
又缓了几分钟,眼睛不发花了,她拿着扫把,站直了身子。
顾茕焦急又试探地问她:“你经常头晕么?”
陈孑然抬眼,望见了她眼里痛楚的神色。
陈孑然哼了一声,“多谢好意,与你无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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